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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福州人,为什么方伯谦和萨镇冰都有故居,而刘步蟾却没有?是这样吗?

在当今的开发大潮中,能不能留下故居除了运气外,一要看当事人是不是足够显赫,二要看后人混得如何。刘步蟾很不幸两个都不沾边。

从刘步蟾去世到现在也是过去了100多年,历经和战乱和各种房地产开发以后,很多老建筑已经消失。当然一些名人故居如果没有毁于战火的话还是留存了下来,有些成为景点,有些则成了纪念馆。不过中国历史悠久,历代名人众多,要想有资格留下故居也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

萨镇冰在甲午战争时职务确实不高,只是练船“康济”的管带,职衔也只是区区游击而已。不过萨镇冰活到了战后,在清末重建海军时再次出山,此后历任北洋海军帮统、北洋海军统领、总理南北洋海军兼广东水师提督、筹备海军大臣和海军提督,成为清末海军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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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年,随载洵考察欧洲的萨镇冰

在民国时期,萨镇冰又担任过海军总长、福建省长,甚至还代理过国务总理。此时的萨镇冰已经不是甲午战争那个小小的练船管带了,而是中国海军元老、福建省的名人,德高望重。1948年萨镇冰90大寿时,福建省各界人士专门为他举办祝寿大会,可见其人望之高。

福建解放时萨镇冰又为维护地方做出了贡献,担任了全国政协委员等职务,94岁高龄才去世。以他的资历留下故居也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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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镇冰故居

方伯谦的情况和萨镇冰有所不同,他自己除了一身骂名之外一无是处。不过他有个好侄子方莹。方莹在民国时期担任海军少将,解放战争后期又参加了起义,加入了人民海军,并担任过福建省的政协委员。此后方家一直都有人在,在福建也算是有一定名望,因此故居得以保留下来。

就刘步蟾来说,论职务他不过是北洋水师的一个总兵,清末总兵也是多如牛毛,并不算太显赫。而甲午战争中刘步蟾虽然表现英勇,最后还与舰同沉,也算壮烈殉国。但是因为先有邓世昌把大部分风头抢走,后有英国教员泰莱诋毁中伤,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刘步蟾名声不显。刘步蟾的后人也没什么出名的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他的故居躲过了战火,也很难成为重点保护对象,躲过历次开发大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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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步蟾

刘步蟾在福州城内也有故居。同为福州人,济远舰管带方伯谦和北洋海军记名提督刘步蟾是侯官县人,两人是船政后学堂一期毕业生;萨镇冰则是闽县人,船政后学堂二期毕业生。

船政学堂创建人沈葆桢故居(三坊七巷)

方伯谦属于脑子灵活的一类人,相对大多数船政学子属于贫家子弟而言,方的家境不算差,加上清朝海军待遇较陆军高出许多,方伯谦利用手中有些钱,除了置办房产外,还搞起“房地产开发”,在海军基地附近买地盖房租售给海军军官。他也在福州城里购置了房产。我们现在看到这座朱紫坊内的“方伯谦故居”,它并不在方家籍贯地的侯官县境内,而是在闽县。

闽县和侯官县都是福州府的附廓县,两县在福州城内大致以鼓楼(楼名)和南门大街分界,鼓楼以北、南街以西归侯官,南街以东、鼓东路以南属闽县。朱紫坊在南街东面的安泰河南岸,除了方家外,在坊西段的萨家大院,是萨氏家族的一处聚居地。萨镇冰、中央研究院干事长萨本栋、中山舰舰长萨师俊都在这里居住过。

萨镇冰故居有三处(泉山仁寿堂)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旧城改造兴起的背景下,福州许多历史街区和建筑开始被拆除,福州民间人士就开始督促政府加强对名人故居和历史文物的保护,在这样背景下,朱紫坊和三坊七巷在1988年被列为历史文化保护区。但是,福州主政人员更迭后,朱紫坊街区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又打算进行拆迁了。当时拆迁工作人员已经正式进场对拟拆范围内的房屋、人员进行摸底调查和登记,只是后来不知何故沒有了后续动作。这是方伯谦、萨镇冰故居得以保存下来的主要原因。同样在三坊七巷范围内的宫巷海军总长刘冠雄上将、南后街海军总司令蓝建枢中将的故居也因为三坊七巷的赎回得到了保存。

林则徐文献馆(林则徐、林泰曾故居)

然而,在保护区外的名人故居就沒那么幸运了,大多是难逃被拆除的厄运。在和三坊七巷杨桥巷一堵墙之隔的达明路雅亮里,清末总理南北洋海军叶祖珪故居虽在1991年由福州市人民政府挂牌保护,不几年就被房地产开发商彻底拆除了。即便是林则徐的中山路故居,当时也卖给了开发商,是经过多方的抗争和努力才从开发商手中赎回的。林则徐的故居尚且如此,其他人的故居就更别说了。

刘步蟾故居在三坊七巷的黄巷。由于他被一部叫做《甲午风云》的电影严重污名化了,一位民族英雄被歪曲诬蔑为贪生怕死的无能之辈,又经历了上世纪五十年代“社改”、“破四旧”,黄巷迁入了许多对旧事物陌生的新居民,人们已经不记得刘步蟾曾经住过哪个院落、那幢房子,也不知道他的故居什么时候消失了(或许它还在那里呢)。

至于方伯谦故居能够开出私家纪念馆,确实与其侄子、海军第一基地少将司令方莹以及其他后人的努力相关。方莹于1955年大授军衔时获得少将军衔,是国共两军双少将。其门楣上的几个大字,是张爱萍题写的。

“方伯谦故居”那几个字是张爱萍写的

顺便提一下,在北洋水师参加黄海海战的10位管带中,船政一期毕业生有林泰曾、刘步蟾、林永升、方伯谦、叶祖珪、邱宝仁和黄建勋7位是福州府人。其中,黄建勋是永福(今永泰)县人,在福州没有故居。右翼左营副将、来远舰管带邱宝仁的故居在法海路附近,1911年时发生火灾烧毁。林泰曾的故居在通湖路文藻山,就是“林则徐文献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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